第1章 公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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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公交（1）
淩晨，風簌簌作響，吹的人雞皮疙瘩直掉。站外的空地灰蒙蒙一片，只有車站內的月臺上站著不少昏昏欲睡提著大包小包的旅客，在這些旅客中，手上空空如也只帶了個手機的陳師就顯得格外打眼。
他看上去二十出頭，穿一件白t下身配黑色五分褲，腳踩一雙運動鞋，是時下年輕人中常見的打扮，頭發理得清爽，五官端正，看了便叫人生出親近之意。
這種親近尤其體現在一同等車的阿姨身上，她對這個清爽的小夥子格外有好感，圍著陳師聊個不停。
“哎，小陳你去k市上學嗎？年紀輕輕的出門不容易。”
陳師笑了笑：“招聘。”
阿姨驚訝：“你畢業了？真是看不出來。”
陳師：“沒畢業，今年大二，家裏新店要開張。”
阿姨：“去這麽遠招員工？”
慘白的燈光照在陳師頭頂，陳師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認真：“這不是招近了怕被人認出來嗎。”
阿姨被突如其來一股寒氣嚇得楞神，等回過頭來再看陳師早已上了火車，她也趕忙找到自己的車廂，心裏還惦記著剛才的事。
怕被熟人認出來？
這小夥子年年輕輕又是大學生不會去搞了傳銷吧。
要是下車還能遇到必須和他說說，好好一個年輕人可不能就這麽走了邪路。
陳師找到自己的車廂，他買的是下鋪，雖然稍貴些，但勝在行動方便。
等陳師到自己的床鋪時，發現鋪位上擺滿亂七八糟的東西，竟然還有雙滿是汙垢的嬰兒鞋，他正準備查詢乘務員就見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抱著嬰兒從洗手間裏出來。
女人頭發枯黃，看到陳師時目光閃躲，期期艾艾道：“小兄弟，咱能換個床鋪嗎？你看我這帶著孩子睡上鋪不方便。”
陳師也不是什麽惡人，如若只是行人方便他自然不會拒絕，可是面前的女人明顯就是故意而為，早早把東西堆滿了床鋪才來問他願不願意，不是強買強賣又是什麽。
陳師恍若未聞般低頭看手機沒搭話，車廂裏其他幾人察覺氣氛不對。
他們分別是一個娃娃臉年輕人和一個看起來頗為硬漢的大叔。
娃娃臉從上鋪探下頭看著這兩人，臉上還帶著神游天外的朦朧，“怎麽了？”
下鋪的大叔則是走過來拍了拍陳師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小兄弟要不你就睡上鋪吧，你看人家帶著孩子也不容易。”
娃娃臉對著手機頭也不擡，直接道：“哎，原來下鋪不是你的床位啊，那你怎麽剛進門就把東西都往上放？而且下鋪票還要貴好幾十塊呢！”
女人原本就是想仗著自己有孩子博取同情道德綁架搶這個下鋪鋪位，還能白白省上幾十塊，現在被娃娃臉戳穿了她難免面色不好看，惡狠狠瞪了多嘴的娃娃臉一眼，只得對陳師道，“那，那我給你把差價補上行嗎？”
“這點小錢有啥好計較的，”那大叔說了一句。
這下鋪臟兮兮的，陳師肯定是不可能再睡了，只不過別人也別想占便宜。
陳師：“這點小錢就——還是很缺的，支付寶轉賬吧，惠承30元整。”
女人：“…………”
賣宵夜的推車經過臥鋪，陳師摸摸肚子，確實是有點餓了，“阿姨，這裏都賣什麽？”
阿姨耐心道：“有饅頭，茶葉蛋，炒飯，還有賣剩下的牛肉粉和米飯套餐，反正都是涼的，算你便宜點。”
“給我來三個茶葉蛋，”陳師接過茶葉蛋坐下，正好觸及上鋪娃娃臉的目光，他擡手問，“來一個嗎？”
娃娃臉連忙點頭，利落爬下床，拿著茶葉蛋跟拿金子似的，“剛才你買的時候我還不覺得餓，結果你一開吃我這肚子就開始打鼓。”
眼看著這個茶葉蛋都快被娃娃臉供起來了，陳師連忙道：“快吃吧。”
一個茶葉蛋吃完，兩人也熟絡不少，陳師知道了娃娃臉名叫宋姚，是京城人士，這趟去k市是去旅游的，陳師也打量過宋姚的面相，天庭飽滿，是有福之象，且身上縈繞著一層薄霧般的淡金色，竟是積累了不少功德。
宋姚吃完茶葉蛋，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瓶奶丟給陳師，“賜蛋之恩，無以為報。”
陳師：“……”
這話聽起來怎麽怪怪的。
俗話說得好，飽暖思淫-欲，可這俗話到了宋姚就成了飽暖思睡覺，他爬上床沒一會的功夫就睡熟了，陳師卻沒他這麽輕易。
車廂裏已經關了燈，黑漆漆的，可謂伸手不見五指，下鋪的女人一直小聲哼拍孩子的聲音也慢慢停了，大叔打鼾的巨響也消停了，似乎一切都那麽順理成章，陳師卻猛然睜開雙眼，剛睜眼就對上一雙血淋淋的眼睛，白面獠牙，那女鬼的頭發極長，有幾縷甚至垂在陳師的手邊。
陳師瞬間就不能忍了，“臥槽你變成鬼之後洗頭了嗎就敢低頭，真不怕掉老子一床頭皮屑！”
女鬼：“…………”
這個年輕人怕不是嚇傻了吧？女鬼這樣想著，再次低下頭，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慘白的面色襯著昏暗的燈光，活脫脫一個貞子爬出來了現場。
陳師表示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打了個哈欠。
“玩夠了嗎？”陳師一臉冷漠。
女鬼：“別催，我再試一次，你怎麽就不怕我呢？”
“皮這一下你真的開心嗎？”
女鬼反過神來剛想掉頭就見身後傳來一道刺眼的金光，在光芒下她完全不能動彈，“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女鬼明顯感覺到金光的來源離自己愈發接近，全身都感覺到炙烤一般的疼痛，如若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死在這裏！
鬼死了那可就是魂飛魄散！
女鬼啪撻兩滴眼淚落下來，“大師，我是冤枉的！真的，我兢兢業業恪盡職守活著的時候還是單位的先進分子來著，差點都成黨員了！”
儼然是比小鮮肉高出不知道多少的演技了。
陳師不為所動，就聽那女鬼繼續道，“其實我是來要債的，這裏有人欠了我東西。”
“你要債來嚇唬我是幾個意思，難道我長的好欺負？！”陳師瞬間炸了。
“哎，不，不是，我只是好奇您一個活人身上哪來這麽濃郁的陰氣。”女鬼連忙解釋。
陳師老臉一紅，“你管的還挺寬，好奇害死鬼知道嗎？”
女鬼感覺到金光離自己更近，她恐懼的閉上雙眼，心想今天真他娘的倒黴透了，這都叫什麽事啊。
片刻後，女鬼睜開眼，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缺胳膊少腿，還是活蹦亂跳的一條好鬼。
“你不殺我？”女鬼小心翼翼發問。
陳師：“弄死你又沒人給錢。”
女鬼：“……”
說的好像是有人給錢就會毫不猶豫弄死她了。
陳師：“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說說你討得是什麽債。”
女鬼原來是一家大企業的會計，每個月一到結款日就忙得像狗，結果一疏忽就耽誤了買票回家的日子，女鬼的老家在很偏僻的小村莊裏，只有坐汽車才能到。
就在這時，清潔阿姨表示自己的老公有路子，可以弄到車進山，就是費用要貴一點。
為了回家費用貴一點自然算不上什麽，女鬼欣然同意並且給清潔工交了定金。
沒過幾天，女鬼就上了回家的大巴。
這大巴上還有零零落落七八個人，大多是去深山裏采風的藝術生，大家都準備去一個地方，聊聊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等到中午的時候，司機想趕在太陽落山前進村，也就加速往前開，女鬼覺得不妥，但也沒提出反對意見。
“出車禍了？”陳師猜測道。
“大巴剎車失靈，直直沖下懸崖，同車九人，全部當場身亡。”
“那和欠債又有什麽關系？最多只能怨自己運氣不好。”
女鬼表情淒然，“老娘她媽在大巴沖下懸崖的時候看到司機飛起來的駕駛證，他就一個小轎車駕駛證，居然敢開大巴，無證駕駛是犯罪行為！”
陳師看著一個鬼怒氣沖沖說犯罪行為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死死地抿著嘴角。
女鬼不敢置信：“你不會是在憋笑吧？我這麽慘！”
陳師片刻擡起頭來正色道：“不好意思沒忍住，不過僅憑這個你怎麽能確認是這個女人的錯？”
“她老公在公交公司上班，而那輛大巴就是已經報廢停在公司空地上的，這兩人財迷心竅，竟然打起那大巴的主意，偷偷將它租給司機，而那輛車就是因為年久失修和剎車失靈才被淘汰的。”
陳師猶豫片刻：“那你想怎麽樣？”
女鬼：“弄死她是犯法的事我肯定不能做，可是她欠了人命債也是板上釘釘，要不你幫我把這事抖出來，讓警察處理。”
陳師：“……你的覺悟還真是頭一份，現在真是難得你這麽冷靜的鬼了，一個個都拼命搞事，不知道下了地府做了什麽壞事可是要一並算賬的。”
女鬼驕傲擡頭：“那當然，我們受過教育的鬼肯定講道理啊。”
陳師：“……”
“等等，你之前說你是幹什麽的來著？”陳師突然回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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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二十出頭，穿一件白t下身配黑色五分褲，腳踩一雙運動鞋，是時下年輕人中常見的打扮，頭發理得清爽，五官端正，看了便叫人生出親近之意。
這種親近尤其體現在一同等車的阿姨身上，她對這個清爽的小夥子格外有好感，圍著陳師聊個不停。
“哎，小陳你去k市上學嗎？年紀輕輕的出門不容易。”
陳師笑了笑：“招聘。”
阿姨驚訝：“你畢業了？真是看不出來。”
陳師：“沒畢業，今年大二，家裏新店要開張。”
阿姨：“去這麽遠招員工？”
慘白的燈光照在陳師頭頂，陳師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認真：“這不是招近了怕被人認出來嗎。”
阿姨被突如其來一股寒氣嚇得楞神，等回過頭來再看陳師早已上了火車，她也趕忙找到自己的車廂，心裏還惦記著剛才的事。
怕被熟人認出來？
這小夥子年年輕輕又是大學生不會去搞了傳銷吧。
要是下車還能遇到必須和他說說，好好一個年輕人可不能就這麽走了邪路。
陳師找到自己的車廂，他買的是下鋪，雖然稍貴些，但勝在行動方便。
等陳師到自己的床鋪時，發現鋪位上擺滿亂七八糟的東西，竟然還有雙滿是汙垢的嬰兒鞋，他正準備查詢乘務員就見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抱著嬰兒從洗手間裏出來。
女人頭發枯黃，看到陳師時目光閃躲，期期艾艾道：“小兄弟，咱能換個床鋪嗎？你看我這帶著孩子睡上鋪不方便。”
陳師也不是什麽惡人，如若只是行人方便他自然不會拒絕，可是面前的女人明顯就是故意而為，早早把東西堆滿了床鋪才來問他願不願意，不是強買強賣又是什麽。
陳師恍若未聞般低頭看手機沒搭話，車廂裏其他幾人察覺氣氛不對。
他們分別是一個娃娃臉年輕人和一個看起來頗為硬漢的大叔。
娃娃臉從上鋪探下頭看著這兩人，臉上還帶著神游天外的朦朧，“怎麽了？”
下鋪的大叔則是走過來拍了拍陳師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小兄弟要不你就睡上鋪吧，你看人家帶著孩子也不容易。”
娃娃臉對著手機頭也不擡，直接道：“哎，原來下鋪不是你的床位啊，那你怎麽剛進門就把東西都往上放？而且下鋪票還要貴好幾十塊呢！”
女人原本就是想仗著自己有孩子博取同情道德綁架搶這個下鋪鋪位，還能白白省上幾十塊，現在被娃娃臉戳穿了她難免面色不好看，惡狠狠瞪了多嘴的娃娃臉一眼，只得對陳師道，“那，那我給你把差價補上行嗎？”
“這點小錢有啥好計較的，”那大叔說了一句。
這下鋪臟兮兮的，陳師肯定是不可能再睡了，只不過別人也別想占便宜。
陳師：“這點小錢就——還是很缺的，支付寶轉賬吧，惠承30元整。”
女人：“…………”
賣宵夜的推車經過臥鋪，陳師摸摸肚子，確實是有點餓了，“阿姨，這裏都賣什麽？”
阿姨耐心道：“有饅頭，茶葉蛋，炒飯，還有賣剩下的牛肉粉和米飯套餐，反正都是涼的，算你便宜點。”
“給我來三個茶葉蛋，”陳師接過茶葉蛋坐下，正好觸及上鋪娃娃臉的目光，他擡手問，“來一個嗎？”
娃娃臉連忙點頭，利落爬下床，拿著茶葉蛋跟拿金子似的，“剛才你買的時候我還不覺得餓，結果你一開吃我這肚子就開始打鼓。”
眼看著這個茶葉蛋都快被娃娃臉供起來了，陳師連忙道：“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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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姚吃完茶葉蛋，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瓶奶丟給陳師，“賜蛋之恩，無以為報。”
陳師：“……”
這話聽起來怎麽怪怪的。
俗話說得好，飽暖思淫-欲，可這俗話到了宋姚就成了飽暖思睡覺，他爬上床沒一會的功夫就睡熟了，陳師卻沒他這麽輕易。
車廂裏已經關了燈，黑漆漆的，可謂伸手不見五指，下鋪的女人一直小聲哼拍孩子的聲音也慢慢停了，大叔打鼾的巨響也消停了，似乎一切都那麽順理成章，陳師卻猛然睜開雙眼，剛睜眼就對上一雙血淋淋的眼睛，白面獠牙，那女鬼的頭發極長，有幾縷甚至垂在陳師的手邊。
陳師瞬間就不能忍了，“臥槽你變成鬼之後洗頭了嗎就敢低頭，真不怕掉老子一床頭皮屑！”
女鬼：“…………”
這個年輕人怕不是嚇傻了吧？女鬼這樣想著，再次低下頭，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慘白的面色襯著昏暗的燈光，活脫脫一個貞子爬出來了現場。
陳師表示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打了個哈欠。
“玩夠了嗎？”陳師一臉冷漠。
女鬼：“別催，我再試一次，你怎麽就不怕我呢？”
“皮這一下你真的開心嗎？”
女鬼反過神來剛想掉頭就見身後傳來一道刺眼的金光，在光芒下她完全不能動彈，“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女鬼明顯感覺到金光的來源離自己愈發接近，全身都感覺到炙烤一般的疼痛，如若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死在這裏！
鬼死了那可就是魂飛魄散！
女鬼啪撻兩滴眼淚落下來，“大師，我是冤枉的！真的，我兢兢業業恪盡職守活著的時候還是單位的先進分子來著，差點都成黨員了！”
儼然是比小鮮肉高出不知道多少的演技了。
陳師不為所動，就聽那女鬼繼續道，“其實我是來要債的，這裏有人欠了我東西。”
“你要債來嚇唬我是幾個意思，難道我長的好欺負？！”陳師瞬間炸了。
“哎，不，不是，我只是好奇您一個活人身上哪來這麽濃郁的陰氣。”女鬼連忙解釋。
陳師老臉一紅，“你管的還挺寬，好奇害死鬼知道嗎？”
女鬼感覺到金光離自己更近，她恐懼的閉上雙眼，心想今天真他娘的倒黴透了，這都叫什麽事啊。
片刻後，女鬼睜開眼，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缺胳膊少腿，還是活蹦亂跳的一條好鬼。
“你不殺我？”女鬼小心翼翼發問。
陳師：“弄死你又沒人給錢。”
女鬼：“……”
說的好像是有人給錢就會毫不猶豫弄死她了。
陳師：“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說說你討得是什麽債。”
女鬼原來是一家大企業的會計，每個月一到結款日就忙得像狗，結果一疏忽就耽誤了買票回家的日子，女鬼的老家在很偏僻的小村莊裏，只有坐汽車才能到。
就在這時，清潔阿姨表示自己的老公有路子，可以弄到車進山，就是費用要貴一點。
為了回家費用貴一點自然算不上什麽，女鬼欣然同意並且給清潔工交了定金。
沒過幾天，女鬼就上了回家的大巴。
這大巴上還有零零落落七八個人，大多是去深山裏采風的藝術生，大家都準備去一個地方，聊聊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等到中午的時候，司機想趕在太陽落山前進村，也就加速往前開，女鬼覺得不妥，但也沒提出反對意見。
“出車禍了？”陳師猜測道。
“大巴剎車失靈，直直沖下懸崖，同車九人，全部當場身亡。”
“那和欠債又有什麽關系？最多只能怨自己運氣不好。”
女鬼表情淒然，“老娘她媽在大巴沖下懸崖的時候看到司機飛起來的駕駛證，他就一個小轎車駕駛證，居然敢開大巴，無證駕駛是犯罪行為！”
陳師看著一個鬼怒氣沖沖說犯罪行為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死死地抿著嘴角。
女鬼不敢置信：“你不會是在憋笑吧？我這麽慘！”
陳師片刻擡起頭來正色道：“不好意思沒忍住，不過僅憑這個你怎麽能確認是這個女人的錯？”
“她老公在公交公司上班，而那輛大巴就是已經報廢停在公司空地上的，這兩人財迷心竅，竟然打起那大巴的主意，偷偷將它租給司機，而那輛車就是因為年久失修和剎車失靈才被淘汰的。”
陳師猶豫片刻：“那你想怎麽樣？”
女鬼：“弄死她是犯法的事我肯定不能做，可是她欠了人命債也是板上釘釘，要不你幫我把這事抖出來，讓警察處理。”
陳師：“……你的覺悟還真是頭一份，現在真是難得你這麽冷靜的鬼了，一個個都拼命搞事，不知道下了地府做了什麽壞事可是要一並算賬的。”
女鬼驕傲擡頭：“那當然，我們受過教育的鬼肯定講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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